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科学践行 变革专家

                                    ——《科技咨询导报》专访工发咨询总经理辛浩力

                                                刊载于《科技咨询导报》2006年第4期

    中国的国有大中型企事业单位以其冗重的身躯跨进改革时代。它的改革对于咨询公司来说,无论是国内的还是国外的,都是难啃的骨头,其中最难的要算是人力资源机制的变革。但是,在改革时代应运而生的工发咨询知难而上,他们经过九年的持续发展,在企业运营管理以及人力资源管理咨询领域,已跻身于国内一流的管理咨询公司行列。

    工发咨询已先后服务过三百多家客户,其中包括为许多国有大中型企事业单位提供了整套的变革咨询方案,并成功协助实施,在组织设计、人力资源机制以及人才测评等方面积累了丰富的实践经验。

1.创业伊始的人才测评服务

    1997年,由北京市经委牵头,工发咨询成立。当时北京市的企业刚刚开始推进人事制度改革,一个中立、专业性的咨询公司,为企业提供服务,无疑是非常必要的。董事长庞钦璧先生1980年前后曾到西方和日本考察先进的管理理念和方法,虽然工发咨询有政府背景,但它不等不靠,从一开始就按市场化运作,靠专业服务,靠专业能力,为客户带来价值,维持公司的运作并发展。

    工发咨询最早开展的业务是与西门子合作,搞人才测评,针对个体进行评估。人才素质测评,就是被测人有什么样的优势,潜质,管理方面有什么特长,行为风格是什么样的,以后向什么方面发展,等等这些方面,对他做一个综合评估,这是公司刚成立时的核心业务,实际上现在它也是公司主体业务之一。1999 ~2000年,诺基亚在中国快速扩张,工发咨询应邀与从国外特聘的心理学家一起为其进行引进人才测评,大约1500多人。这项工作得到了客户的高度评价。

2.管理机制的咨询创新

    卓有成效的工作使工发咨询在自身认识上有了一个跳跃和突破。他们认识到,仅仅对人才进行评估,对企业用人进行干预,解决问题的威力还是有限的。企业没有培育出一个好的机制,人的能力发挥还是受到限制的。一些高素质的人才从国企到了诺基亚,不需要很长时间的转换适应,就能展现出自己的潜能。这说明,现有国企管理机制是制约人发挥作用的瓶颈。于是,工发咨询把注意力转向人力资源管理机制的建设。

    众所周知,当时国企机制上有太多的弊端。比如,论资排辈,吃大锅饭,不重视人才开发,优秀人才得不到激励。诺基亚的运作机制则不同,他们对人才培训和开发投入了很大的精力,“Invest People”,投资于人。这在当时来说是非常先进的理念。在他们的机制中人才是流动的。相对来说,国企也搞过类似的办法,但没有落到实处,只停留在形式上面。

    工发咨询在继续保持人才测评业务的同时,投入很大精力研究国企在考核制度基础上的薪酬制度改革。当时国有大中型企业正处在转型期间,这方面的需求是非常大的,直到现在依然保持很旺盛的需求。工发咨询所以敢把重点放在人力资源机制上,是因为工发咨询自身也有国企的背景,所以它对国企面临的问题,需要解决的问题,和在什么条件下进行改革,都有很深的体会。知道什么事情在国企能够实施,什么事情是实施不了的,或在现阶段是实施不了的。直面国企难题,知难而上,这是工发咨询成长的价值所在。

3.科学的理念

    “科学践行,变革专家”是工发咨询的理念或者说是定位的集中概括。这八个字一点都不虚,是经验总结,也是工发咨询的特色,靠着它,给客户带来价值。

    3.1科学践行

    工发咨询强调的是科学实践,光有理念还不够,还要运用科学的方法,把它落到实处。管理不是万金油。人力资源管理咨询开始向着越来越专业化的方向发展,财务,哪怕做办公室工作,都是需要专业技能支撑的,人力资源当然不排除在外。有人说咨询行业虚,其实他不了解其中的科学工具。

    咨询公司的方法和手段是科学化的,没有它,就没有能力为客户服务。工发咨询是较早从国外引入评价中心技术的,运用心理学、管理学等一些方法,把各种手段结合在一起进行综合评价。这是一套方法,包括心理测验,面试,情景模拟活动,管理游戏等等,结合在一起。一套成熟的、能够应用的方法的开发周期可能在几年或十几年,并得到很严格的知识产权保护。

    测评的方法——评价技术中心,随着操作水平提高和客户要求的提高,它是在不停地发展和变化的,不停地补充和完善。

    薪酬设计核心技术——岗位评价,是对企业的相对价值大小的评判,通过对岗位量化评判工具,使得薪酬分配不同。这是市场经济下人才价值的体现。这在突破国企岗位分配机制方面,是一个很重要的工具。过去一些重要岗位部门领导和非重要岗位部门领导之间的收入差距拉不开,现在通过科学的工具能够量化测评出来,拉开差距。

    帮助企业变革,做管理咨询,一定要有自己的方法和手段,而且这些方法和手段要根据客户的情况定制,很少能用一个固定的模型去做。比如石油行业与一般的制造业相比,它的工作风险系数特别高,特别是海洋平台的工作人员,如果一旦发生井喷,一个都回不来,根本不可能逃生。而且海洋工作环境潮湿,本身会带来很多职业病。行业不同,使得岗位评价系统虽然可能某些因素是一样的,但有很多是个性化的。

    工发咨询总是向企业推荐最适用的模式。有些企业特别要求先进性,总强调时尚管理。对此,企业要有分辨能力,如果客户不能分辨,咨询公司一定要能够分辨,这时候咨询公司更要有专业能力和负责任的态度。不一定选最时髦的,但一定要选最适用的。当然,咨询公司不能代替客户作决策,但职责一定要尽到。

    3.2变革专家

    中国企业的特点、文化背景、国家意识形态、工业化程度、人员素质决定了咨询公司在为客户做方案时,不能仅仅满足于设计,还需要帮助企业推进实施。贯彻执行时,咨询公司甚至要在有些方面起到主导作用,而不是协助和辅导作用。国企改革中存在一些坚冰,要破除坚冰才能前行,这不是靠前面提到的科学手段能解决的,还需要其他手段和方法。所以工发咨询的定位不仅仅在于帮助企业,更要把很大精力放在变革实施上。它的定位是专业化的人力资源管理公司,核心业务是人力资源人才测评,机制建设,组织设计。不管涉及哪方面,都要把项目看成变革项目。为此,工发咨询要求它的咨询顾问 “脚踩两只船”。即:

    一方面你是企业的局外人,旁观者清,考虑问题更清晰一些,否则,对很多问题视而不见,或者总是觉得解决起问题来很难;

    另一方面,你又要把自己当成局内人,要把客户企业的成败看作是自己的成败。工发咨询对咨询师的考核也主要是从实施的角度去考察,把变革项目这个理念在咨询的各个环节都渗透进去。

    这个理念要贯穿在咨询项目的每一个阶段:

    1)启动

    如果带着变革理念去做项目,一开始就要去考虑怎样调整人员的观念。通过启动会,给所有员工一个很强的信号,企业改革已经开始了,给员工一个心理铺垫。见面启动会的范围是越大越好,咨询公司也会讲解自己的理念和方法,为什么改革,改革的必要性在什么地方,趋势是什么,让大家心里有底。

    2)调研,制定方案

    调研或方案的制定过程实际上也是我们与客户的互动过程。与每一个人的谈话都是互动的,一方面要吸取信息,一方面要把我所需要的信息灌输给谈话人。有了预期,观念也转变了,实施才能顺利进行。制定方案,工发咨询强调的是结合实际,面向未来。改革不是最终目的。制定一个理想方案,要结合实际情况。在实际中会遇到很多问题,要有方向、有原则地去妥协,要最接近理想方案。如果单纯企业内部做,可能最后完全妥协,分不清楚方向。一个有经验的咨询公司会提建议,告诉客户哪方面可以妥协,无关大局,这一点很重要。

    3)试运行,辅导实施。

    采取各种各样的方式帮助客户解决过程中遇到的各类问题。我们的每个项目都有3个月、6个月甚至一年的跟踪服务阶段,即辅导实施期。

    4)正式运行。

    建立客户回访机制,保持长期的客户联系,适时提供更深入的专业服务。

    工发咨询认为,科学践行与变革管理是衡量一个咨询公司能力的两条标准。既要有科学的方法手段,又要善于引导客户进行变革。这两方面能力是优劣咨询公司的分水岭。工发咨询是在实践中逐步意识到这个问题,按这个方向去做,确实收到一些效果。到2005年年底工发咨询有三百多家客户,方案落实的约占96%。方案被束之高阁的也有,其中原因很复杂,有的是前期工作不到位,也不排除有一些客观原因,比如高管人员变动等。经过努力,工发咨询确实培养了一批忠实的客户。

4.咨询工具的研发

    咨询工具的形成是在管理理论基础的平台上,结合自身操作实际经验开发而成,为此,工发咨询每年都会投入上百万元的资金进行技术研发。

    管理科学是一门实践科学。接触了大量的案例,就知道了这件事怎么解决最好。咨询的过程,是研究问题和总结经验的过程,也是自己不断成长的过程。所以咨询公司的年限越长,经验积累就越多,工具也更能解决问题。

    咨询公司又是一个快速学习的组织,是优秀理念的集大成者,并在集大成的基础上创新。它通过访问很快能把客户的智慧集中起来,结合自己的经验,变成适合客户的特定的东西,和行业特点结合起来,做出一套可行的方案。实际上咨询公司在帮助别人的同时,也在提高自己。咨询公司要善于学习,像海绵一样去吸取,才能成长。

    在一个基础平台上,会长出不同的枝叶。这些工具每年也在不断地翻版。工发咨询常模库中有16000多个人才数据,涉及到不同的领域、行业、职位和工作性质,被测人在测评中得到的一些分数的积累,分类后进行比较,同时根据项目中对职位的要求进行对比。信息入库时是有标准的,不仅仅是专业的要求,更是能力的要求。

    研发的运作方式,工发咨询从以下几个方面解决问题:

    1) 带着项目去研发,每个项目特色不一样,可以根据咨询师的个人兴趣和公司的整体想法,来安排一些项目,一些小的突破点,或者现有的东西系统化;

    2)根据每个人的特长和兴趣,工发咨询的内部人员会设定一些研发课题;

    3) 与一些高校知名教授合作。他们会有一些感兴趣的项目课题,公司提供资助,进行技术转换。

5.咨询成功的几个关键

    (1)把握员工心态,保持信息通畅    人力资源方面的变动,和每个人的利益相关,员工接受不接受,改革后员工积极性能否得到提升,是很重要的。因此,咨询师在访谈期间广泛举行培训和座谈会,每次十几个人,可能连续办十几场,基本涉及所有的人,了解他们对改革有什么要求,最担心什么,哪些是可以接受的。工发咨询体会到现在企业改革普遍存在的问题是缺乏深入交流,而保持信息渠道畅通是项目成功的重要因素之一。项目实施程中,工发咨询通过发动员工自己讨论,变自上而下的压,成为自下而上的要求变革的愿望。

    (2)要统一高层认识    领导班子作为一个整体,需要声音一致,遇到困难要顶得住。通过大量工作和班子沟通,协调班子内部问题。如果不一致,后期还会出现很多问题。

    (3)要有很强的知识转移能力    要把咨询公司的一些知识和技能转移到客户身上,包括中高层和一些相关部门负责人,具体方法是通过培训和共同工作。

    (4)配套系统    要想成功变革,还必须有一个配套系统。咨询公司的强项是系统地去思考问题,有配套措施跟进才行。工发咨询现在对咨询顾问也提出要求,就是在制定咨询方案的时候,要有实施方案,包括节奏和配套的东西,都要拿出来。这样在协助企业的时候就知道哪些阶段是以咨询公司为主,那些阶段是以企业为主,到什么节点应该到什么程度了,这是成功推动实施变革很重要的一条。

    (5)坚持公正性    咨询公司不是为某个人服务,也不是为某个老总服务,是为公司这个整体服务的。所有咨询公司都应该这么做。可能有些公司会过分地迎合领导的一些想法,但对咨询公司来说这不是长久之计。咨询公司的生存是靠客户的业绩改善,要保持它的独立性。

    (6)人才是关键因素    工发咨询也经历过失败。总结发现,其中很重要的一方面是人的问题,因为咨询公司一方面靠公司整体运作,一方面也要靠咨询顾问。毕竟在现场要做很多决策,项目成功与否很大程度上取决于项目经理能力如何。为此,工发咨询建立了一整套项目管理机制,在咨询项目的各个环节对项目组提供全方位的技术指导和监控,所有项目文件在提交客户前都必须经过内部审查,以避免方向偏差和操作失误。通过几年的运作,证明是行之有效的。

6.未来发展之路

    各个公司运作手段不同。知易行难,公司意识到了,但怎样才能落到实处?大家都强调向国际企业学习,但操作方法和操作程度是不一样的。工发咨询认为咨询公司会越来越分化,包括咨询领域和操作方法。

    综合化还是专业化

    现在咨询公司存在两种发展模式,专业化公司(像工发咨询这样的)和综合性服务公司。综合性的服务公司在中国是有一定生存空间的,业务包含类别比较多。随着客户管理水平提高,企业一般要求专业化服务,因此,更多的咨询公司应该走专业化道路。这种专业化不仅仅体现在业务上,也很可能体现在行业上。

    这并不表示综合性的咨询公司要消亡了,咨询公司两种形态可能会并存,但专业化公司可能更有空间。最重要的是形成各咨询公司的特点,关键看谁做到位,做得更好。小而强,这是工发咨询的定位。

    专业化公司做大做强,与综合性公司的竞争,后续的服务能力一定要比较强,所以工发咨询也在强化研发工作,朝专业纵深发展,强化对客户服务的“续航能力”。工发咨询每年新业务占总收入的25%~30%,例如职业生涯规划,素质模型应用等。否则仅仅是传统的薪酬考核设计,和综合公司比较就没有优势了。这就是专业化公司做大作强的方向。

    选择与淘汰

    工发咨询现在考虑的问题是怎样相对胜出。咨询公司是一种学习很快的企业,要预见到企业的需求。现在国企的成长速度很快,已经超出一般人的预期了。工发咨询在和国企合作的过程中,能感觉到他们学得很快,这对工发咨询来说是促进。咨询公司学习能力很强,也不怕被学习。

    咨询公司的价值所在

    目前咨询行业的社会地位还不是很被认可,名声不是特别响。什么原因呢?因为咨询公司对社会的贡献是间接的,咨询公司直接为国家创造的经济价值其实并不是很大,上缴的利税并不是很多,像一些大的咨询公司一年最多也就几千万。但不能单纯从这个方面去评价咨询公司,咨询公司的工作是服务客户,客户见效了,尽管他们自己的努力占主要成分,但咨询公司也起到了一个辅助支撑的作用,咨询公司的价值体现在这里。

    对这些咨询业内人士来说,要保持一种开放心态,热爱咨询行业,保持对行业的激情。咨询公司不是以赚钱为唯一目的的企业,最关键的是兴趣所在,工发咨询更大的满足感来自客户的认可,我们期望着与客户共同成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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